归林

祝新嘉世的小队长生日快乐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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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民日报的微博发布了“全国入秋顺序图”。邱非凑在队友们中间看见那张图，想象一下两个多月后即将到来的湿冷冬季，他脑海中浮现出一行大字：winter is coming。

都怪罗嘉这段时间在看《冰与火之歌》。邱非毫无心理压力地给无辜队员扣了一口锅，关掉微博继续写训练安排；窗外的天空都黑透了，嘉世的队员们还在训练室里，一个都没有缺席。说是训练室，其实是房间正中央一张长桌上摆着八台电脑；他们其实早就完成了每日例行的练习，却都在吃过晚饭后不约而同地回来自主加训。邱非揉揉眼睛，一抬头看见对面李睿身后大片的墙壁，上面空空荡荡，什么都没有，像冬天白茫茫的雪地。

嘉世除了它的名字外一切都是新的。新的俱乐部地址、新的队员和新的目标——嘉世几乎所有的历史痕迹，不论好坏，都被他们抛在身后，就像脱掉了一层沉重的壳。邱非盯着那面茫然的墙，觉得在那里挂几张照片应该会很好看，特别是他们带领嘉世打赢挑战赛、还有以后他们站在领奖台上举起冠军奖杯的那种照片。冠军先不提，他们的计划是在这个赛季重返联盟。他写完计划书，视线往旁边一瞟发现闻理的屏幕上正巧弹出数据统计，分数是满分。他说：“训练强度也不能太大了。都九点了，先休息吧。”

“邱非你呢？”白胜先在对面问，邱非一边打开训练软件，一边说：“我今天的加训还没做呢。”

“又熬夜。”李睿说，他的脸被电脑遮住看不见表情，语气是“你熬夜出了问题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”，“邱非你这样，真的很让人怀疑你会不会在赛场上睡着。”

“不会，但是他一打完比赛就会在那个隔音小黑屋里睡着。”闻理说着站起身，“反正明天也是周末，他爱睡多久睡多久。——还有罗嘉和常安你们两个晚上也早点睡觉，不许熬夜肝活动。”

突然被点名的术士和牧师选手点头答应，也不知道会不会认真执行副队的爱之叮嘱。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训练室，闻理最后一个出去，临走前还朝邱非投来不放心的目光。邱非说：“别操心了，再操心你就秃了。”

“这不是怕你像上次一样做完训练直接睡着嘛。”闻理讪笑，“到时候又落枕，疼的是你累的是我。”

邱非三周前坐在训练室的椅子里睡了一夜，醒来后右边肩颈疼得他不敢动，歪着脖子过了半天，被夏仲天一声招呼骗得一扭头，差点当场流泪；闻理给他按了好久，邱非痛到想打人。但是他的副队实在太万能了；上得战场下得厨房，能帮公会抢BOSS还能和他一起复盘（落枕了还能给他按肩），又舍不得打。“我吸取教训还不行吗？”他说着拉上耳机，“就做一次练习。”

说是“就一次练习”，可面对着离满分只差一点点的成绩，邱非又忍不住重新打了一次。等到拿了满分，又忍不住顺便做了操作分析和复盘，摘下耳机时惊觉已经十一点半。闻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他旁边，端着一碗面条在吃着，桌上还放着一碗；看邱非摘下了耳机，他一挑眉：“连我做的面条都闻不到，邱非你够专心的啊。”

“训练的时候就该专心。”邱非打了个哈欠，“你什么时候进来的？”

“五分钟前。”闻理答道。他一手端碗一手执筷，用下巴点了点桌上那碗面条，“喏，你的，生日快乐，限你半小时之内吃完。”

邱非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过生日，而且这生日还有半小时就要过去了，难为闻理还能记得。他端起碗，碗里的素面上盖了西红柿和一个金黄的煎蛋；他说：“谢了。但是训练室里不能吃东西，我们去外面吃吧。”

闻理：“你这时候居然还在意这个？……算了，不愧是对叶神说不许抽烟的人。”

厨房里只有灶台没有桌椅，他们俩相对蹲在地上吸面条，一时间陷入沉默。邱非吃着面条，思绪又飘到下一场要打的比赛。挑战赛里也有很强的对手，他们这些刚出道的选手要熬过嘉世的严冬也还得跋涉很长一段路；这种时候要是没有积极努力的队友们，前方的道路就更渺茫了。这时候闻理突然想起什么，说：“生日愿望还没许呢，仪式感还是要有的，搞快点搞快点。”

“希望我们能在嘉世一直走下去。”邱非站起身把碗放进洗碗池里，他有点困了，“一起从嘉世的冬天里走出来，就好了。”

“那当然了。”他听见闻理说，“冬天来了，夏天还会远吗？”